马陆亭： 产教融合是教育的根本归宿

作者简介：马陆亭，浙江师范大学资深教授，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学术发展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原副院长。

产教融合既是教育的目的，也是实施教育的途径。

教育是使年轻一代顺利走向社会并有能力不断前行的习得过程。走向社会需要与社会相融，不断前行预示着以自食其力为基础进而承担更大的责任，年轻人进入成年后将在各行各业的工作岗位上求生存、谋发展。教育是社会的组成部分，需要履行其服务上层建筑、经济基础、科技创新、社会公平、强国支撑等除学生成长外的其他社会功能。所以，教育通过促进人的成长功能和服务社会发展功能而满足社会需要，并在满足社会需要中得以自我发展。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规定，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和社会实践相结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2024年全国教育大会上均对“产教融合”提出要求，充分表明了产教融合的重要性。

我们需要通过产教融合培养社会需要的人。在育人方面，产教融合的本质在于促进教育与社会的结合。 社会是广义产业的集合，高校通过开展教学活动而向社会各行各业输送高级专门人才。这就需要密切教育与社会的联系，通过理论学习、科学实验、生产劳动、社会实践的统一，培养知行合一的人才。为此，不断加强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探索，正确处理知识学习和全面发展的关系，寻求不同人才培养的教学安排与生产实践紧密结合的有效模式，是切实完成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根本任务的关键。

我们需要通过产教融合服务国家发展。在办学方面，产教融合的本质是坚持扎根中国大地办学。 高校是探讨高深学问的场所，是人类已有知识的存储传播地和未知领域的探究开拓地，这些高深学问的知识最终要体现在服务人类社会的文明进步上。所以，探寻宇宙奥秘、揭示客观规律、改造自然世界，需要人们不断地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这其实就是大学乃至整个学术发展的真谛。写在纸上的论文重在揭示规律的原理，写入大地的“论文”重在造福人类。产教融合的载体是校企合作，反映的内涵是教育与产业的良性互动，体现的本质是教育与社会的健康关系。有效的产教融合需要落实在办学模式上，并由组织模式予以保障。

我们需要通过产教融合激发创新活力。在时代面前，产教融合的重点是以创新带动生产力发展。 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居于核心地位，而技术创新的主体在企业。多年来，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迅速，在高校积聚起大批人才，高校通过分类改革正在形成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所以高校有责任和条件帮助不同企业实现创新发展。以科技创新为基础的企业发展是科技革命下产业变革的基本内涵，通过产教融合助力新领域突破就是党中央所关注的新赛道和新质生产力。同时，高校通过产教融合还可以更准确判断科技和产业的未来走势，有利于凝练自身学术方向。

高校的学科专业设置是一种知识分类和制度安排，既有客观实在的一面也有主观划分的一面，体现着科技自身发展和社会产业需求两种逻辑。逻辑不同，设置就不同。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建立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设置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即指向这两种逻辑，社会需求从国家宏观层面看就是战略需求。不同逻辑下的学科专业，对应的教学模式、办学模式不尽相同，所以就有了多样化。不同高校对其育人的理论教学、实践锻炼的组合、方式不同，依据社会需求逻辑设置的学科专业对产教融合的要求要高些。需要明确的是，各高校，各学科专业，全都需要一定程度的产教融合，因为高等教育的出口是社会，高校的办学必须面向社会。